《金面具》第十四章 灭口 免费试读
宋强开着一辆白色面包车，沿着成龙大道向龙泉驿方向飞驰。这辆车有另一个牌照。宋强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汽车的后座。李兵躺在罗昌明的腿上，大口喘着气。血不断从他的伤口流出，他的衣服和裤子都被染红了。罗昌明用刀砍断李兵的衬衫，插在伤口里，血还是流了出来。
李兵铲空气。他看着罗昌明说:“罗戈，带我去医院。”
宋勇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他们的面包车经过精心改装，发动机强劲，最高时速可达200公里。该车配备了先进的车牌更换系统，可以依次更换三个车牌。凭借超能力和换车牌的功能，他们多次摆脱警察，安然无恙。现在没有警车在后面追，说明他们又摆脱警察了。
但是李兵伤势这么严重，他们该怎么办？送李兵去医院治疗？医生发现是枪伤，肯定会报警。不要带李兵去医院。恐怕他会在今天日落前因失血过多而死。
“宋强，”罗昌明说，“这血不能停。我该怎么办？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宋强稍微放慢了速度，拿出了他的手机。“我给郭戈打电话。”
朱大勇和郭兴全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两个人都脸色阴沉。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有他们的手机。墙对面的电视机开着，成都电视台的播音员正在播报新闻:
“现在播放金绵居劫案的最新情况。继昨天警方确定了犯罪嫌疑人周晓东后，今天，案件调查又有了新的进展。
“一个小时前，几名便衣警察在华西医院发现了另外两名嫌犯。便衣警察上去抓捕时，一名嫌疑人开枪拒捕。警察开枪还击，打伤了嫌疑犯。另一名嫌疑人向警察投掷自制手榴弹。之后，两名嫌疑人从医院旁边的小巷乘车逃离。
"警方认为受伤的歹徒就是身材匀称的嫌疑犯。"
屏幕上出现了品茗轩茶楼的视频，她提着匀称的旅行包走进了茶楼...播音员的画外音说:“这就是那个身材匀称的嫌疑犯。”
播音员重新出现在屏幕上。“警方表示，两名嫌疑人都持枪，希望群众提高警惕，避免被他们伤害。同时，一旦发现有人受枪伤，请立即报警。”
“妈的！”朱大勇生气地说，“文建华说医院里只有两个警察。怎么还有几个便衣？”
“也许就这么发生了。”郭兴全说:“没关系。但是，如果李兵重伤，那就麻烦了。”
郭兴全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你好。”
“郭戈受伤了，他的腰部和腹部都有伤口。继续流血。我们带他去医院好吗？”
郭兴全用手捂住手机，问朱大勇，“李兵他伤得很重，一直在流血。宋勇问你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朱大勇摇了摇头。“送他去医院。医生看到枪伤肯定会报警的。”
郭兴全对着手机说:“所有电视台都在播警方的通缉令。警察正在到处追捕他。如果你去医院，那将是一个陷阱。”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考虑一下，然后告诉你。”
郭兴全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茶几，好像想从茶几上找个好主意。思考了几分钟后，他给宋强和罗昌明都发了一条短信:
杀了他！
秦征斜靠在病床上，右手拿着一支烟，眼睛盯着墙上的电视机。他的头上缠着绷带，左臂和腿上打着石膏，只有右手能动。
一个年轻人坐在门口看报纸，不时抬头瞟一眼和陆。他是检察院派来监视的。鲁受了重伤，不能坐牢。检察院要求他在医院接受监视居住和治疗。
成都卫视正在反复播放关于金绵菊案件的新闻，然后是周晓东公安局对几个人的通缉令。
遥控器就在床头柜上，但是没有换频道。他一直默默地看着。抽完手里的烟后，他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对年轻人说:
“我要举报强盗周晓东。他和金锋敲诈我，那400万被他们拿走了。”
小伙子说:“那我就让他们做个声明。”
这个年轻人用他的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十分钟后，Xi永辉和两名检察官走进病房，两名年轻人拿着相机跟在他们后面。两个年轻人架起摄像机，一个检察官对说:
“你告诉周晓东你又被敲诈了。我们会对你的故事进行录音录像，作为你以后减刑的依据。明白吗？”
“我明白了。”秦征点点头。
宋强开着一辆货车行驶在一条偏僻的山路上。路的左边是高高的山坡，右边是深深的山谷。高速公路上车辆很少。山坡前面有一片森林，宋勇将车开进了森林。
两个人把奄奄一息的李兵抬下车，扔到草地上。李兵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地形，立刻明白有两个人要杀他。他看着罗昌明，喘息着:
“罗哥...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很多年了，你不能……”
“兄弟，”罗昌明叹了口气，“不是我们无耻。如果你活着，我们都得死。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你的妻子和孩子。”说完，他用李兵的衣服包裹住枪口，对着李兵的太阳穴开了一枪。
“砰！”枪声是哑的，沉闷的，像一个孩子扔大炮。
李兵腿一伸，立马断气。
宋强和罗昌明把李兵的尸体抬了起来，扔进了山谷。
下面的山谷里，一个中年农妇背着背篓在灌木丛里挖药材。李兵血淋淋的尸体掉了下来，挂在她面前的小树上。农妇吓得魂不附体，歇斯底里地尖叫:
“杀人了！谋杀！”
上面的山坡上有一个小农舍。白发苍苍的老两口正在院门外的玉米地里除草。当他们听到喊声时，这对老夫妇回头看向山坡下。只见一辆白色面包车从高速公路上快速驶来，拐过眼前的山坡，消失不见。
在北城刑警队会议室，专案组的刑警们围坐在椭圆形会议桌旁，面对前方平台，看着投影电视上播放的华西医院的监控录像。每个人的手机都放在面前，以便随时接听。门开了，张维国和洪光明走了进来。张维国的头上缠着白色绷带，上面有一团暗红色的血。
播放视频的何伟强按下暂停键，画面停在两名歹徒走进住院部大楼的位置。“张师傅，你怎么来了？”
“让你在家休养，”文建华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两个人在桌旁坐下，张维国挥了挥手说:“没关系，我只是划破了皮肤，没伤到骨头。歹徒逃跑了，我慌慌张张呆在家里。而且，我还要向你汇报一下在程楠区武装部的调查情况，所以我就来了。”
“那你休息一下。我们先看监控录像，等下听你汇报。”
“好的。”
何伟强继续播放视频。两个歹徒走进楼梯间消失了...直到小护士出来给病人打针，两个家伙才从走廊里出现...
何伟强再次按下了暂停键。“楼梯间没有监控探头，所以无法知道楼梯间两个家伙的情况。”
“两个家伙穿成这样，”文建华说。“就算楼梯间有监控探头，也不能给我们任何线索。问题是他们熟悉侯金虎的情况，知道侯金虎住的病房、床、注射的针药都是青霉素。”
“他们可能事先去医院打听过侯金虎的情况。”屈对说:
张维国说，“问问华西医院的护士。谁打听过侯金虎？”
“每个病人的病房和床位，”赵宏斌说，“都标在护士站的牌子上。侯金虎是枪伤，青霉素是必备药物。除非他对青霉素过敏。这些情况不需要问护士。”赵斌的妻子是北市医院的护士，所以他知道一些药物治疗的常识。
“但他们怎么知道，”文建华说，“侯金虎被转到华西医院了？”
曲说:“我们用华西医院的救护车把侯金虎转到医院。也许他们找到了。”
“看来，”何伟强说，“我们从医院里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归还了录像带。
“张师傅，”文建华问，“你在程楠区武装部找到了什么线索？”
“我发现那年我和周晓东一起参加民兵手枪射击比赛，拿到了前10名的名单。”张维国说。
“张师傅把他们九个人的名单递给我，”说。“根据这个名单，我通过辖区派出所查到了这9个人的一些信息。”
他打开桌上的电脑，拿出一个u盘，插了进去。几下点击，屏幕上出现了9个身份证。他指着屏幕说道:
“这九个人里，这一个是98年搬到新家坡的；这个娶了个杭州姑娘，几年前和老婆去了杭州。他们不可能参与犯罪。”
他放大了一张身份证。“这个人的名字叫于海波。他现在很胖，126斤，行动不便。他不可能参与犯罪。”
他又放大了一张身份证。“这个人叫李兵，是手枪射击比赛的第三名。身高168 cm，身材匀称。我的家庭住址是程楠区金华路5号。我曾经是程楠塑料厂的一名工人。1996年，塑料厂破产，李兵失业。此后，他一直在外面打零工，没有固定职业。
“辖区派出所说，李兵虽然户口在程楠区，但2000年就搬走了。”
“你搬到哪里去了？”文建华问。
“我不知道。”
在乐山医院的病房里，已经讲完了。公诉人把笔录交给了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如果没有，就在这里签名。”
秦征看了看记录，签了名。
永辉走出病房，拿出手机给何打电话。
铃声一响，何姜维就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你好，哪位？”
“我是Xi永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卢交待金凤和敲诈他，把400万全部拿走了。”
“太好了！这样才能公开要金凤。”
“我一会儿把他的笔录和视频一起发给你。”
“谢谢你！你来成都，我请你吃火锅。”
何伟强放下电话，高兴地说:“卢说金凤和敲诈他，把那400万全拿走了。”
“金凤是女生，敲诈卢？”文建华惊讶地问:“怎么了？”
“永辉稍后会把审问陆的录像发过来。我们会看到细节。”
文建华对弘光说:“继续。”
龙泉山上，一片树林边竖起了黄白相间的警戒线。两辆警车和一辆运尸车停在警戒线外的路上，周围是一群看热闹的村民。警方已经用绳子把李兵的尸体从山谷下拉了上来，放在担架上，让法医做现场检查。
龙泉驿分局西山派出所所长郑明正在询问三名目击者，一名年轻的警察在他旁边拿着一本记录本。
“请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在山谷下挖药材，”农妇说，她似乎很震惊。她说话的时候还在发抖。“我听到‘砰！’1，好像有人扔过枪。然后血淋淋的人倒下了。离我只有两步远，差点吓死我！"
“那声‘砰’可能是枪声。你说只有一种声音？”
“对，就一声。”
“我们在这上面的地里干活，”除草的老妇人说。“我们还听到砰的一声，还以为是谁家的孩子在放鞭炮。”
老锄草人说:“后来，我听见有人喊，‘杀！“杀人！”赶紧往下看，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开了过去。"
“你看到车牌号了吗？”
“隔得太远了，我们眼睛不好，看不清楚。”
“谢谢你。”
法医向郑明招手:“郑主任，你过来看看。”
郑明走过去，法医指着尸体说:“死者身上有三处伤口，看起来都像是枪伤。头部的枪伤是新的。你看，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这个腹部伤口，”法医把尸体翻过来，给郑明看腰部伤口，“腰部伤口是穿透伤。子弹从腰部射入，穿过腹部。他的衣服流了很多血，已经开始变黑了。估计受伤时间在两个小时以上。
“也就是说，死者是在别的地方受伤，被那辆面包车拉到这里的。车上的人又开枪打了他，然后把他扔进了山谷？”
“从伤口的情况来看，就是这样。”
“两个小时前，”郑明说，“华西医院有一名犯罪嫌疑人开枪拒捕，被北城国际刑警开枪打伤。嫌疑犯乘一辆白色货车逃跑了。这家伙会不会是受伤的嫌疑人？”
“你给北市刑警队打电话。”
郑明拿出手机给文建华打电话。郑明在北城支行工作了两年，对文建华非常熟悉。
北市刑警会议室的屏幕上只剩下6张身份证。弘光说:“如果有参与犯罪的可能，这六个人。”
“调查这六个人。”文建华说，“尽量从他们身上采集标本，做DNA比对。”
文建华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你好。”
“文大队长？我是郑明。”
“你好。”
“我们在龙泉山上发现了一具尸体。男，身高170cm左右，身材匀称，穿着黑色夹克和蓝色牛仔裤。背部和腹部有枪伤。是你们追的嫌犯吗？”
“你所说的特征和服装，非常符合我们对嫌犯的追捕。我马上派人去检查尸体。”
“我们在现场有一辆殡仪车。还是直接发给你吧。”
“那太好了，谢谢！”
文建华合上手机，对大家说:“龙泉驿区西山派出所在山上发现一具尸体。男性，受枪伤。而且他身上的衣服和被张师傅打伤的嫌疑人很像。”
几名警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真是那个家伙，”曲云菲皱着眉头说，“我们的线索又断了。”
“可能是那个家伙，”何伟强说。“他的同伙杀了他！”
“妈的！”张维国在桌子上打了一拳。
“大队长，”洪光明指着电脑说，“这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