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面具》第六章 抢劫(下） 免费试读
“我想在这里陪你两天，然后离开，再也不来找你。”
金凤的眼睛红了。文建华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想光明正大地和我在一起。但是我有孩子，我要慢慢来，跟我老婆离婚。”
金凤摇摇头。“我选择离开，不是因为你妻子，而是为了你。我是个坏女人。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会毁了你的。”
“在我眼里，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金凤想说话，但文建华低下头，吻了她的唇。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热烈地亲吻着。
正在这时，文建华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你好。”
“队长，北沙河路品茗轩茶楼发生枪击案。何队长他们已经去现场了。”
“我知道，我马上去。”
文建华接了电话，对金凤说:“沙河发生了枪击案。我要去现场，不能陪你了。”
“你去吧，我在家等你。”金锋说。
文建华又吻了金凤的嘴唇，出去了。他乘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开着自己的牌号川融-17566福特出了小区大门，上了三环，箭一般向城北开去。
“110”指挥中心的电视幕墙显示，富康车快速驶出市区，在一个十字路口右转，拐上北辰路，消失在电视幕墙外。那个区域是郊区，没有“天网”监控摄像头。
万主任说:“各巡逻队注意，歹徒开车进入北辰路。那里没有‘天网’监控。请封锁这个区域的路口，检查所有白色富康车！”
十几辆巡逻车快速驶向北辰路地区，一些巡逻车在十字路口设立检查站，一些巡逻车在大街小巷快速行驶，搜寻白色富康车。
那辆白色的富康车沿着僻远的邳河边的路向新都方向飞驰，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丰田SUV停在前面的树荫下。侦察兵坐在驾驶座上，看见富康车开过来，发动了车。
李冰和罗昌明下了车。罗昌明又戴上了眼镜。周晓东打开车门，然后挂上一档，向河岸驶去。当车快要冲下河堤时，他翻身跳了出去。傅澈立即冲下河堤。
三个人跑过去，上了丰田。侦察兵一踩油门，汽车马达轰鸣，快速向前行驶。
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过了这个路口，新城区就在不远处了。只要他们进城，混在城市的车流里，警察就找不到他们。
然而，成都人说，计划并没有改变得那么快。丰田车一到十字路口，两辆警车迎面开了过来。车上的巡警看到一辆白色富康车漂浮在河面上。回想那辆丰田车，他立刻意识到几个歹徒已经换了车逃跑了。两辆警车迅速掉头，紧追丰田。
“指挥，”巡警在车载电台里大声叫道，“歹徒在淠河边换了一辆白色丰田SUV，车牌号是川融-25678。车往石板滩方向逃了，我们正在追。”
指挥部立即下达新命令:“歹徒在淠河边换了一辆白色丰田SUV，车牌号:川荣25678。往石板滩方向逃。请前往该地区拦截。”
三辆汽车沿路飞驰。巡警没有发现，一辆皮卡车从路边的树荫里开了出来，没有开灯，紧紧跟在他们后面。
前面的警车追上了丰田。副驾驶座上的巡警探出头，用手枪指着正在开车的侦察兵，喊道:“警察！停车！”巡警不确定劫匪在车里，所以不敢贸然开枪。
后座的罗昌明摇下车窗，向巡警开了几枪。“梆梆！”
警察的手臂被子弹击中，手枪掉了下来。
巡警向右猛打方向盘，车头撞上了丰田车。侦察兵还用方向盘砸警车。受伤的警察拔出司机的手枪，左手对准丰田，开了一串子弹。
“梆梆！”丰田汽车驾驶座的窗玻璃被打碎了。Scout的额头被一块玻璃划伤，流了血。
“去你妈的！”侦察兵骂道，驾驶着汽车狠狠地撞向警车。与此同时，警车也撞了上去。
“嘣！”
一声巨响，警车起飞，然后翻了个底朝天，翻倒在路边的水沟里。丰田冲到路边，车头撞上一棵大树。
另一辆警车冲了上来。就在司机准备停车的时候，皮卡车从后面撞上了他。警车被撞出路面，翻倒在菜地里。两个巡警，严重出血，晕倒了。
小货车停在了丰田车前，正在开车的宋勇喊道:“上车！”
丰田的驾驶室变形，Scout的身体被座椅和方向盘卡住，无法动弹。周晓东三人跳下车，罗昌明将手伸进车窗:
“来，让我帮你一把。”
侦察兵摇摇头。“不，我的身体卡住了。”
看着远处的罗昌明。几辆警车闪着警灯向他们疾驰而来。
“哥哥，对不起。”罗昌明咬咬牙，抬手朝侦察兵的脑袋开了两枪。
“梆梆！”斯科特的脸被打烂了，他的身体倒在椅背上。
“梆梆！”罗昌明对着汽车油箱又开了两枪。
一股火焰从油箱里冒出来，然后蔓延到车厢里。
三人转身跳上皮卡车。汽车飞驰而去，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两名巡警从沟里爬了出来。司机用石头砸碎警车后备箱，拿出灭火器，然后跑向丰田车，用灭火器砸碎后座车窗玻璃，向里面喷灭火剂。
几辆巡逻车加速，停在路边。巡警们跳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灭火器，包围了丰田车，把灭火剂全部喷了进去。但是车还在燃烧。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新都区园林局的一辆绿色轿车恰好经过这里。车上的工人打开水龙头，对着丰田车狂喷，终于将车内的火扑灭。
巡警松了一口气。一名巡警走过去，看了看丰田车的驾驶室，并在对讲机上报告，“指挥中心，歹徒放火烧了丰田车。司机死了，其他歹徒失踪了。他们一定是换了车逃了。”
在指挥中心，万局长狠狠在桌子上砸了一拳。“该死的！”
两辆警车呼啸着，飞到品茗轩茶楼门口，停了下来。何伟强和几个警察跳下车，朝茶馆走去。路边，停着几辆“110”巡逻车和三辆“120”救护车。巡警在现场竖起了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几名巡警站在警戒线外，防止围观群众进入。何伟强出示证件后，巡警拉起警戒线，让他们通过。
小萍萍已经停止了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的，愤怒地盯着漆黑的夜空。肖云峰夫妇跪在女儿身边，默默抽泣。一男一女两个巡警安慰着他们。一名护士从救护车上拿了一块白布单，准备给小萍萍盖上。
刑警们愤怒了，七嘴八舌地骂道:
“混蛋！一点人性都没有！”
“妈的！太残忍了，连孩子都不放过。”
“狗娘养的！”
张维国若有所思地说:“那只狗一定是发现孩子看到了他的脸，就杀了他。”
何伟强跪下来，用手轻轻合上孩子的眼皮，让刘玉萍拍几张照片。然后对赵宏斌说:“进去勘察现场。”
赵斌和几个警察去了茶馆。
何伟强从护士手里接过床单，盖在孩子身上。他转过身，轻声问旁边的肖云峰:“你是孩子的父母吗？”
“嗯。”萧云峰抽泣着点了点头。
何伟强说:“我是北市刑警大队的警察。我对你女儿的不幸感到非常遗憾。为了尽快抓住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歹徒，我想让你告诉我当时的情况。”
“我们是在沙河边散步回来的，”肖云峰说着，擦着眼泪又把故事讲了一遍。
“你跑过来的时候看到歹徒的脸了吗？”
“没看清楚。他背对着我，看不见他的脸。我只看到了车牌号。”
何伟强录完之后，他伸手拍了拍肖云峰的肩膀，说:“我们一定会抓到歹徒，给孩子报仇。”
何伟强站起来看路口。两边的店铺外都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他遗憾地摇摇头。
几个医生护士推着两个带轮子的担架出了茶馆。一个担架上躺着不省人事的侯金虎。他的头上缠着血迹斑斑的绷带，胸前贴着两块纱布，同样被鲜血染红。另一个担架是空的。刑警陈东跟在担架后面。
何伟强看着空空的担架问:“那另一个受害者呢？”
“里面，”医生说，“两处致命伤，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没救了。”
“那个人的伤怎么样了？严重吗？”
“非常严重，头部和胸部有枪伤。但他还在呼吸，也许他还有救。”医生回答道。
对何伟强说:“张督察要我跟他去医院保护他。”
“你去吧，待会儿我派人给你换班。”何伟强说:“你告诉医生，这是本案的重要证人，请他们尽一切可能使他苏醒。”
“我知道。”
文建华从人群外大步走了进来。何伟强陈东点点头说:“大队长。”
文建华看了一眼侯金虎，挥挥手说:“赶紧送医院。”
医生和护士把侯金虎抬上救护车，陈东跟在后面，汽车响着警笛离开了。
文建华再次弯腰揭开小萍萍身上的布单看了看。他生气地说:“妈的，你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孩子？”
"这孩子看到了歹徒的脸。"何伟强说:“也许歹徒的脸上有一些明显的特征。他害怕他的孩子会告诉警察，所以他杀了他。现场还有一名受害者，他也死了。”
两人转身朝茶馆走去。
品茗轩茶楼大堂一片狼藉。顾客都走了，只留下几个女服务员，惊魂未定地坐在接待处。两个巡警，一个在大厅，一个在6号房门口。赵斌站在柜台前，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向服务员询问案情。文建华和何伟强一进去，赵宏斌就跟了过来。
“大队长，乍一看，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抢劫杀人案。
“两个受害者是8点左右来的，在6号房要了4杯茶，还说两个朋友晚点来。9时许，两名戴眼镜的男子提着旅行包走进茶馆，走向6号房间。没多久，房间里传来一声枪响，然后两个男人跑了出来，冲出房门，逃之夭夭。”
“服务员说外面有人，歹徒坐车逃走了。”
“对，一共三个人，”何伟强点头称是，“两个实施抢劫，一个开车到外面接应。”
文建华看着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问服务员:“你们的监控室在哪里？”
“在三楼的办公室。”一个服务员说。
“老赵，去办公室看看视频，”文建华对赵宏斌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的。”赵斌答应着，上楼去了。
文建华和何伟强走到6号房间门口，看见李稼夫躺在沙发后面，身上盖着白色床单。几名警察正忙着调查现场。拿着相机的刘玉萍正在记录整个场景，以便他可以回去做案件分析，寻找破案的线索。徐小明拿起一个小吸尘器，在嫌犯坐过的沙发上吸，收集掉落的皮屑和头发。冯路正在收集罪犯留下的指纹。公安部犯罪信息中心有指纹识别系统，里面存储着每一个有犯罪记录的罪犯的指纹。当地警察局可以通过内部网络将嫌疑人的指纹与信息中心计算机数据库中的指纹进行比较。
窗台上有几个塑料袋，里面分别装着手枪、弹壳和弹头。散落的钞票也整理好了，茶几的一边是20万的真钞，另一边是剩下的假钞。假币已经撕掉了塑料盖，这样可以通过视频拍摄下来，日后可以向法院提交证据。
张维国坐在沙发上，把李稼夫和侯金虎的钱包和挎包收拾干净，把找到的证件、卡片、名片、手机、钥匙等物品放在茶几中间。他向何伟强和文建华招手。
“队长，快来看。”
两个人走过去，张维国指着两张身份证说:“两个受害者都是广汉三星镇河源乡人。死者名叫李稼夫，伤者名叫侯金虎。两人暂住证上的地址是大丰镇张家村5组，应该是住在一起。这是两个人的名片。成都市沙河苑古玩市场166号紫云斋古玩店。李稼夫是经理，侯金虎是副经理。两个受害者肯定是艺术品市场的古董商。
“这是李稼夫的驾驶执照。李霞车牌号是:川蓉-62518。车就停在门口。”
何伟强看着茶几上的钱，他惊讶地说:“你不是说抢劫吗？这么多钱，你怎么不拿？”
“只有这20万元是真金白银，”张维国说。“这里全是假币。总共600万。而且这假币做的很差。”他捡起一捆假币，递给何伟强。“这是复制品，一眼就能认出来。歹徒抢走的不是钱，是别的东西。”
何伟强接过假币看了看。他若有所思地说:“看来双方是来做点生意的。劫匪事先准备了这些假钞，意图欺骗受害人，骗取他们想要的东西。谁知受害人找到了，让他们还。于是劫匪开枪打死了两个受害者，把东西抢走了。”
“六百万，偷的东西值钱。”文建华说。
何伟强说:“两个受害者都是做古董生意的商人。“被抢的很可能是文物和古董。”
“应该是文物古董。”文建华点点头，说道。
张维国拿起窗台上放着手枪的塑料袋，摇了两下说:“两个受害者也不是好人。这是他们携带的手枪。一五四，一五九。抢劫发生时，两个人都开了枪。看门框和墙壁，有几个弹孔。不幸的是，子弹打偏了，没有打中那两个劫匪。否则，那两个家伙逃不了。”
“这些弹孔是分散的，”何伟强指着门周围的弹孔说。“他们是在人们跳起来的时候被射杀的。这个姿势不是训练有素的人，很难击中目标。”
"两名受害者胸部和头部都有枪伤。"张维国俯下身，掀开李稼夫身上的被单，指着他脑袋后面地上的弹孔。“这颗子弹穿过他的头部，击中了地面。显然，在他受伤倒地后，歹徒又开了一枪。也就是说，那两个歹徒一开始只是想赚钱，后来决定杀了他们。”
何伟强说:“也许这两个受害者认识那个歹徒。”。“或者他们知道歹徒的一些情况，而歹徒是个杀人犯。”
“肯定是谋杀。”张维国说，“更何况，这个歹徒的枪法很准。一枪命中眉心，他显然训练有素。”
何伟强说:“这家伙可能当过兵，也可能当过警察。”
“对。”
文建华说:“这个无情的家伙很可能有前科。回去后，将他们的指纹、DNA和弹道测试结果与过去的案件进行对比，看是否相同。”
“我知道。”张维国说。
楼道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几个人出现在房间门口。走在前面的是北城分局局长丁志杰，随后是局长助理曲，局办公室书记龙华，法医。
忙碌的警察们挺直了身子，向领导们打招呼。“丁主任，曲助理。”
丁志杰在房间里看了看，说:“还是不要进去了，免得破坏现场。”
于是几个人站在门外，只有魏昱走进去，戴上手套，开始检查李稼夫的身体。
文建华和何伟强从房间里出来，丁志杰说:“刚才‘110’指挥中心说歹徒在新民路换车逃跑了。他们把用于此案的富康车沉入淠河。还有一辆丰田车被他们点着了。该车司机死在车内。”
“歹徒放火烧车，”文建华说，“为了毁灭证据。他们肯定认为，如果车被烧得很严重，我们在车里找不到用于DNA鉴定的物质。”
“几个家伙没想到，”丁志杰说。“我们可以对司机做DNA鉴定，确定他是谁，然后寻找其他歹徒的线索。”
“对。”文建华点点头说:“我们上楼去，看看能不能从监控录像里找到点线索。”
三楼的办公室有一大一小两个房间，通过一个门进入。小房间里有一面电视幕墙。从幕墙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茶楼的大堂、楼梯、过道、门的一切。离幕墙不远的控制台上，放着一台电视机和两台录像机。负责的保安和赵宏斌坐在控制台前。赵宏斌已经仔细观看了案发前后的视频，并将所有与案件相关的信息都记录在笔记本上。
几个人从大房间里拉了几把椅子，在控制台前坐下。何伟强把饺子烟拿出来，四处散散。大家点上烟，抽了起来。赵宏斌开始播放视频。
屏幕上出现了李稼夫和侯金虎的身影。两个人并肩走进茶馆。赵宏斌按下暂停键，指着屏幕说道:
"看，这个受害者胸前挂着一个棕色的首饰盒."
何伟强说:“他们两个都笑得前仰后合。“他们一定都在想即将到手的600万巨款。完全没想到，却被人暗算，丢了性命。”
"价值600万元的文物可能在这个首饰盒里."文建华说。
赵宏斌继续播放视频，当李冰和罗昌明进门时，他再次按下暂停键。“那两个家伙只提着旅行包，胸前什么都没有。”他将视频快进到两名劫匪逃跑的画面。“看，那个棕色的首饰盒就挂在胡子胸前。他们抢的东西肯定在这个首饰盒里。”
文建华说，“两个家伙的发型几乎一模一样。它们很可能是假发。”
“脸也化了。”张维国说，“看看这个留胡子的家伙。如果他真的有胡子，不是很容易被认出来吗？肯定是假的。”
赵宏斌继续播放视频，放在茶馆门口，歹徒被何伟强拦住。"等一下，为什么两个家伙的眼镜框会反光？"
仔细看，两个劫匪的眼镜框真的在反光，让镜片看起来很模糊。
何伟强想了一下说:“我明白了。他们的镜框都涂有反光剂，这样在光线的照射下，镜框就会反光，让相机无法拍到他们的眼睛。”
茶馆里的摄像头都比较低，只有头顶一米多高。这么近的距离，如果镜框上没有倒影，就能拍到劫匪的眼睛。经过技术处理，劫匪的眼睛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从而确定劫匪的长相。这对抓捕犯罪嫌疑人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赵斌责备道。
“看来这些劫匪作案前是经过精心准备的。”丁志杰说。
“我想知道十字路口两边是否都有摄像头，”曲说。“有摄像头吗？”
“没有”.何伟强说:“我见过。路口两边的店铺外面都没有摄像头。”
文建华拍拍保安的肩膀说:“小伙子，把这盘录像带借给我。”
保安取出录像带，递给文建华。文建华顺手递给赵宏斌，赵宏斌把视频装进了挎包。
几个人下了楼，现场已经勘察过了，和小的尸体也被带走了。张维国的三名警察将装有物证的塑料袋放入一个证据袋中，将现金和假币放入另外两个大证据袋中，然后再次仔细搜查房间的每个角落。在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物证后，他们锁好门，封好，背着三个证据袋，跟着几个领导走出了茶馆。
外面的警戒线边上，停着几辆电视转播车，雪亮的灯光把整个停车场照得如同白昼。警察们一走出警戒线，早已等候的一群记者立刻蜂拥而至。闪光灯不停闪烁，让他们的眼睛闪闪发光。十几个麦克风和录音机伸了出来。
“丁主任，我听说死了三个人。这是抢劫还是杀人？”
“丁主任，歹徒抢的是什么东西？”
“事发后，很多警车在街上追。现在抓到歹徒了吗？”
“我听说现场有数百万美元的现金。歹徒为什么不拿？”
“茶馆的监控录像有没有拍到歹徒的长相？”
……
丁志杰摆摆手说:“案子刚发生，调查还没开展，不可能回答大家的问题。”
“不能说案情吗？”
“丁主任，”文华碰了碰丁志杰的胳膊，低声说道，“恐怕你得说几句话。否则明天现场有几百万现金的谣言就会传遍全城。到那时，我们就很难解释了。”
“好吧。”丁志杰点点头，说道。
丁志杰以前是分局宣传科长。他口才很好，经常参加分局的记者招待会。对记者讲话是他的日常工作。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思路，然后说道:
“从现场勘查结果来看，可以确定这是一起抢劫杀人案件。被抢的两个受害人，一个叫李稼夫，一个叫侯金虎，都是在沙河园古玩城做生意的商人。李稼夫已经死亡，侯金虎伤势严重，正在医院抢救。另一名受害者是一名几岁的小女孩，可能是看到了歹徒的脸，被残忍的歹徒开枪打死。
“三个嫌疑犯。两名持枪劫匪脸上化了妆，眼镜上涂了反光剂，但仅通过茶馆的监控录像，无法确定其真实长相。另一个是司机，一直坐在车里。目前不知道有没有人见过他的脸。
“歹徒抢的东西装在一个首饰盒里，所以我们无法知道是什么。
“现场确实有600万现金，但只有20万是真钞，其余都是假钞。你可以看看。”
徐小明陆峰拉开证据袋，从里面拿出真币放在一边，然后又把里面的假币拿出来放在另一边，然后做了一个要看的手势。记者们围了过来，有的拍照，有的拿起假币观看。
“真的是假币！”
“这假币太假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成都卫视美女记者卢晓拿着话筒走到何伟强面前问道:“歹徒为什么要用这么多假币抢劫？”
“嗯……”
何伟强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他和卢晓约会已经半年多了，他已经深深地陷入了爱河，但是卢晓仍然在河上行走，拒绝坠落。既然正在接受采访，他当然愿意回答她提出的任何问题。但是局里有制度，规定凡是重大刑事案件，没有领导允许，任何刑警都不允许接受记者采访。
在何伟强的头脑中与制度爱情进行了一番斗争后，爱情占了上风，于是他说:“我觉得受害者有值钱的东西可以卖给歹徒。双方同意今晚在茶馆交易。歹徒带了很多假币来，本来是想骗的。没想到受害人认出了假币，于是歹徒开枪打死了人，拿走了东西。”
卢晓还想问什么？他被丁志杰打断了。丁志杰大声说道:
“各位，我们必须回去分析案情，寻找线索，追捕犯罪嫌疑人。我们结束今天的采访吧。”
“丁主任，”一名记者大声说，“请把那两个歹徒的图像发给我们，我们在电视上播出，让群众帮助公安找到歹徒。”
“是的。我们回去整理一下视频，传给你。”
记者们已经得到了不少消息，不好意思纠缠警察提问，就退到两边，让警察过去。何伟强看到领导和警察都走了，他们只好惋惜地扶了卢晓一把，跟在大家后面上了警车。
几辆汽车闪着警灯开走了。
回到刑警队，张维国带着证据袋去了技术部。其他人来到刑警值班室，查看当晚茶馆附近的监控录像。成都市大中型街道全部安装街面治安监控系统，由“110”指挥中心负责日常管理。市区的几个分局可以通过公安系统内网查看监控系统拍摄的视频。
值班室有一大一小两块电视幕墙，分别由两台电脑控制。服务员在小电视幕墙上调出北沙河路口的视频，找到富康车，然后顺着车来的路线追查。图像显示，富康车是从熊猫大道附近的一条乡间小路开过来的。农村没有安装街面安全监控系统，无法查到车之前停在哪里。
文建华说:“看来那几个家伙是老手，事先做了周密的准备，让我们很难找到他们的路。”
“何伟强”丁志杰说。“你在网上发通缉令。用他们的图像。同时把茶馆的视频发给电视台，让他们在电视上播放，让群众辨认。多印几张照片，用于侦查。”
“好的。”何伟强说。
他在办公桌前坐下，找到录像带中两名歹徒的正面影像，然后启动旁边的视频打印机。机器发出轻微的噪音，打印出照片。虽然是黑白照片，但图像清晰。
丁志杰拿起照片看了看。“嗯，挺清楚的。随身带着，调查时让群众辨认。”
何伟强和赵宏斌拍了几张照片放在口袋里。
何伟强不停的敲键盘，很快就写好了通缉令。他把两个嫌疑人的照片扫描在电脑上，贴在通缉令下，发到网上。后来，他把视频传给了电视台。
做完这一切后，何伟强从机器里取出录像机，看着简说道:
"机长，这盒磁带应该交给技术部门保管吗？"
“把它给我，”文建华说着，伸手去拿录像带。“有时间我再看看。”
张维国急忙跑进来说:“队长，经过比对，我没有发现和罪犯一样的指纹。”
文建华说，“那就等弹道检测和DNA检测结果出来，再看是否与其他案件有关。”他疲倦地打了个哈欠，看了看表说:“五点了。看完视频恐怕找不到任何线索。丁主任，让大家休息一下。”
“好吧。”丁志杰点点头。“这个案子叫金冕居抢劫案。我是调查专案组组长，曲、文建华、何伟强和赵宏斌为副组长。在场的警察都是队员。文建华，安排你明天的工作。”
文建华说:“天快亮了，不要回家。我们去楼上的会议室打个盹吧。天亮后，赵宏斌和徐小明去了沙河园古玩艺术城；何伟强，我和张师傅一起去张家村。我们专注于调查。最近的两个受害者手里都有什么值钱的文物？在此期间，他们与谁交谈过？你们在哪里谈的生意？
”刘玉萍、冯路走到品茗轩茶楼，问附近的人。谁见过两个混混和司机？
“中午大家在车站集合，交流调查情况。”
曲云菲说:“如果你在调查期间需要什么，打电话给我。”
“好的。”文建华点点头，说道。
文建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进了里屋。靠墙的桌子上有几个电器。他打开电视和录像机，把录像带放进录像机，开始播放录像。当两个歹徒走进茶馆时，他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
他看着屏幕，摘下他想象中的假发和胡须——这和何丽冰所知道的非常相似！摘下厚厚的假发和浓黑的眉毛——这和他认识的罗昌明很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