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偶》三、刘家花园 怪鱼 免费试读
第三，怪鱼
舅舅在棉絮社有一间小屋，是后院正房的厢房。墙后面是池塘。有时候我会和他睡一整夜。一天晚上，我被尿吵醒了。起床后，我在便池里小便，却听到墙后的池塘里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水里出来了。我吓坏了，赶紧上床，钻进被窝。我仔细听，墙后传来微弱的歌声。
它是天空中的龙，
姐姐，是一束地下的花，
龙不翻身也不下雨，
没有雨，花不会开。
……
除了鬼，谁会半夜在花园里唱歌？我盯着格子窗，生怕有什么东西推门而入。一有动静，我就去叫醒我叔叔。
过了一会儿，歌声死了，一阵水声过后，寂静无声。但接着我听到了脚步声，虽然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有什么东西从花园里出来了...
根据脚步声，我能准确判断它的位置:它进了园月弓门，它过了小天井，它到了侧廊，它下了大天井，离我们的厢房门只有几步之遥...
我喘不过气来，心怦怦直跳，透过被子角盯着窗外——
一个苗条的身影从窗前闪过，月光照在那张苍白如瓷的脸上。一眨眼，她就进来了。
是歪桃妹子！她怎么能在半夜从花园里出来呢？
歪桃妹子长着一张帅气的脸，和歪桃大相径庭；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兄妹。
当她飘到我的床边时，我紧张的心情放松了，我叫了一声:“姐姐，你怎么来了？”
她答应了，笑着说:“大宝，我是来跟你说件事的。你喜欢在池塘里钓鱼吗？小心别掉到池塘里！”她笑着对我说:“还有，你钓鱼的时候看到什么就告诉我，不要告诉别人，更不要乱说！”
我有些奇怪:“姐姐，我会看到什么？”
“明白了——你没听到那些谣言吗？你信吗？”她笑，“我只告诉你，如果你真的看到了什么，不要害怕，不要伤害它。告诉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没人们想的那么糟糕……”
她不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我。
“好吧！我会照你说的做。我会第一个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
我喜欢她，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会永远记得:去年冬天，我的脚因为常年不洗，脚背上被深深地划了一道口子，我没有鞋穿。很疼。她把我领到她的房间，烧开热水给我洗了污垢，用毛巾擦干，小心翼翼地涂了一层贝壳油，又找了一双布鞋给我穿上。后来，我脚上的伤口愈合了。她给我洗脚的时候，我泪流满面，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和白皙的脖子，发誓要为她而死。
可是她半夜跑来跟我说，我会看到什么？
有一天，我终于看到了。那是一个惊心动魄、令人难忘的场景。
那是一个雨天。我在小天井的石阶前钓鱼。大钩以筷子粗的大蚯蚓为饵，想钓到大泥鳅。但是鱼不上钩，只有细细的雨点落在深绿色的水面上，一动不动地漂浮着。突然，细长的孔雀翎飘到了一里外，悠闲地沉入水中。我突然举起了我的杆子，它异常的重。我以为我在水底抓到了什么东西。没想到，鱼线慢慢移动，我的心狂跳。什么鱼这么重，是吗...
但我始终没有放开那根粗大的竹钓竿，那根粗大的聚酰胺纤维线足够结实，可以拉起几十斤重的东西。竹钓竿韧性十足，很少断裂。我和水里的什么东西争执了一会儿，但它大概支撑不住了，慢慢从水底爬了起来...
当它露出头的时候，我大叫一声，把鱼竿像红蛇一样一扔，转身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