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微世界》第二章 生存 免费试读
如果你不能依靠别人,你只能拯救自己。活着才有资本对敌人大喊大叫。活着是对的,但无知地活着是错的。
我开始整理目前所知道的信息。虽然我已经失忆了,但我只是失去了对自己生活的记忆。我的思维惯性还留在脑子里,常识永远不会忘记,就像不会忘记吃饭喝水一样。
我在梦里看到的应该是我被囚禁之前发生的事情。也许我杀了人,也许我看到有人杀了人。反正这跟我有关系,跟我在这里坐牢有直接关系。这个梦反映了我的记忆。在我的记忆中,窗户是干净的,有风,这意味着没有下雨。我的记忆告诉我,这是一个低矮的楼层,这里没有雨,也没有这么大的风。我生活的城市应该是平原地区吗?
抓我的人把我打晕后,他们不能把我转移到很远的地方,最多在城市周围,绝不能跨省。像我这种带活人不是特别方便。高铁、飞机等交通工具是绝对做不到的。他可能在进车站之前就被逮捕了。只能把我放进后备箱,用私家车转移。考虑到在高速公路上被查的风险,我觉得他不可能在高速公路上带我去很远的地方。
窗边的黄枫叶应该是秋冬的。结合吃剩的大白菜叶子,叶子上有虫咬的痕迹。大白菜是喜寒作物,冬季居多。昆虫说明农药含量低,所以成本低。最有可能是个体农民种植,排除了大规模种植。这种蔬菜在郊区农村很容易买到,而不是城里的大农贸市场。我现在在郊区?
我想了很久。我站起来,又看了看这间小黑屋。它四周都是封闭的,没有窗户。它看起来像一个仓库。顶部有七个硬币大小的洞,用于采光和通风。这个洞好像是随便打出来的,很乱。透过这些洞,你可以看到小黑屋外面的灯光和天花板。它就像一个建在里面的小屋。这是什么结构?我暂时想不出这个建筑的功能,像是一个精心准备的牢房。
只要知道并记住囚禁我的人的身份,最好能知道这个人的生活轨迹和工作地点,从而推断出我被关押在哪里。这个地方至少和他的工作或者所有权有关。心里告诉我,我很了解他,也许是生活和工作上的了解。
发呆,发呆,我只能发呆。人在黑暗的环境中,长时间痛苦,情绪往往会变得不稳定。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呆了多久,有一天。一周?甚至一个月?我看不到太阳,也无法控制时间的流逝。长此以往,我已经预测到自己会分心,容易出现心理问题。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思考着。我时不时的换个姿势,镜头另一边的人感觉捕捉不到我。过了一会儿,他们转着镜头来找我,我在眼里看到了一切。
……
啊,我好饿。他很久没给我送吃的了。我已经捡起了地上的残渣,所以我几乎舔它。这里唯一的水就是水,花露水,不吃可以维持5-20天。我应该这么饿很久吗?
“求求你……求求你……你,给我点……吃的……我要死了……死了。”
"......"相机。
我已经不记得第一次向镜头求助是什么时候了,一如既往,他没有任何回应。
做你想让我做的任何实验。现在是怎么回事?你想让我空腹做实验吗?我想把这句话扔给那个人,吐出一口口水,却再也没有力气了。这时候我瘫在地上,不浪费一点体力就能多活一秒。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门外有声音,脚步声,有节奏有秩序的由远至近夹着坚硬的皮跟,声音越来越近。
“Ta...这...这...这...达……”
哔…哔…哔…哔…哔…哔…
然后一阵电子音响起,门是密码锁。
“卡”
门开着!外面的光线很刺眼,我只能看到一个身影,175cm上下,身材匀称,从轮廓上看不出一丝肥胖。我面朝门侧躺着,过了一会儿我的眼睛才适应光线。我睁大了眼睛,想记起他此刻的样子。他是我的囚犯,我必须记住他。
这个人四五十岁,梳着背,头顶打蜡,反射外面的白光。他的白发夹杂着反射的光线,分不清谁是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眉毛像一把剑,看起来很凶。他有一副高鼻梁的眼镜。眼镜里他的眼睛似乎闪着红光,他穿着白大褂,里面是黑色西装和蓝色领带,脚上是黑色皮鞋,左手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一张非常熟悉的脸。看到这张脸给我矛盾的想法,我也解释不清楚。
他突然走到我面前,把黑包扔在地上。袋子里的东西洒了出来,那是食物。我没时间看它。他踢了我的肚子,所以我的身体向后移动了十几厘米。
很痛,很痛。我双手捂着肚子蜷成一团,没什么好吐的。我只能干呕。
“哎哟...哎哟...咳咳……”我的身体没有能量。这一脚过后,我觉得自己已经濒临死亡。还好他没有继续打我。咳了一会儿,终于好了。
我一点也不在乎。我爬到黑色的塑料袋上,用手抓着米饭往嘴里塞,他则静静地看着我吃。
食物很稀。米饭混着汤和蔬菜,肉和骨头。是剩菜,就像从污水桶里捞出来的一样。但只要能吃,在极度饥饿的边缘,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塞剩菜,吞东西,塞蔬菜,吞东西,等等等等,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吸收能量了。我活了过来,眼睛望向门外。门还开着,门外好像是个走廊。一眼就看到了一面银色的墙,离门只有一两米远。除此之外,我的视野里除了银墙什么也看不见。我想冲出去,但想到自己虚弱的身体很可能还没爬起来就又被他踢了一脚。
我的目光从门口转移到这个男人身上。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很犀利。他一直盯着我看,我意识到他的眼神可以杀人。我看了他几秒钟就觉得压力很大,不自觉地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我又埋头吃饭了。只有吃才能减轻我的恐惧。
“说实话,看到你这样我很难过。从你大学第一年开始,我就发现你非常聪明。作为你的老师,我已经教了我能教的一切……”
中年人突然说话,打破了此刻的僵硬气氛。
我停止了进食,眼睛盯着食物,但耳朵竖起来仔细听他说话。我不敢打断他,甚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我的呼吸被刻意放慢,屏息倾听,因为我知道认识他的机会不多。如果他不说话了,下次他主动开口,不知道要饿多少次。
“你说你毕业后不上大学,家里交不起学费。你不得不找一份工作来补贴家用,但这怎么可能呢?这么聪明的孩子不学习不可惜吗?学习是理解科学大千世界的途径。我不希望你一进入这个世界就染上那些庸俗的习俗。世界那么大,你不跟我走永远不会知道,我的孩子。”我背对着他,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手伸出来又放下,好像想摸我。
“所以我为你申请了奖学金。奖学金不够的时候,我悄悄塞给你钱。我苦口婆心地劝你,最后还是打消了回家的念头。我知道你承受着来自家庭的巨大压力。没关系。我会每个月悄悄把你家的钱寄过去。我只希望你投身于科学研究,深入了解这个世界。”
“不出我所料,你考上了研究生,又成了我的学生。记住,你被录取的那晚是你第一次和我喝酒。我像父亲一样劝你少喝酒。你不听,就得敬我一杯。你必须感谢我为你的家庭所说的一切和我所做的一切。最后,你在我家吐了一天一夜。呵呵。”那人一边说一边笑,好像想起了什么温暖的事。
“之后,在我的盛情邀请下,你搬到了我家,你的珍妮也没有抱怨。你也知道她真的把你当儿子。平时我带你上班到半夜她都会骂我。唉,我一个人工作的时候,没见她关注过我。她总是这样,处处想着你。你搬进来后,每天的饭菜都是用不同的方式为我们做的,而小洁和我是你的荣耀。”
珍妮吗?小洁?我是如此的熟悉他们,如此的想念他们。我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唉,”他又叹了口气。“小洁我从小被我们惯坏了。整天在学校打闹,不讲理。没有人能控制她的脾气。我估计被邀请的家长都有几十次了。基本上,你的珍妮去了那里。没办法。我忙于我的工作。对不起小洁我应该不忙。
后面的人哽咽着说道,然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你来了以后,我怕她把你从农村抛弃。我和我的珍妮担心你和她会相处得不愉快。原来是我们想多了。你不仅非常高兴,而且我们从未见过小洁如此聪明。我们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大年纪还这么可爱,像变了一个人。之后我们就释怀了,她也该结婚了。这场婚礼仍然是珍妮和我将在晚上悄悄地讨论你的婚姻。我说要有中国的婚礼传统,但你的珍妮没有听我的耳朵,说王树芬。哦,那是你的王阿姨。她的女儿举行了西式婚礼。是外国的!我们经常在婚礼上大吵一架。现在我觉得真的很幸福。如果可以,我想和你的珍妮再争论一次。”
我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回忆着往事,记忆中的画面模糊不清,零散的画面一瞬间在脑海里打转。我不怀疑他说的每一句话的真实性,因为这些记忆深深地嵌入了我的dna,可以损伤我的记忆却永远摧毁不了这些深入灵魂的感情。
我回去看他说完话,放下饭。
估计是门开得太久了,外面的冷空气渗进来,弄得我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清楚地看到那个人在发抖。他掏出一支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我可以看到他点烟的动作在颤抖。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烟雾。说道:
“后来我只记得那天我精心准备了几个月的实验项目搞砸了,上级骂了我一顿,很难看。现在完全想不起来他骂了我什么,也不敢反驳。他很重视这个实验项目,我也是,没想到搞砸了,我们要承担很重的责任。严重到我们能不能看着你一辈子结婚都是个问题。”
“当我糊里糊涂地回到家时,你的珍妮责备了我。你为什么骂我?我还没想起来。可能我回家没换鞋,但没关系。我累得倒在沙发上,失去了知觉。”
他又一次用残忍的眼神看着我。我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我心跳加速,呼吸变重,头皮发麻,身体不自觉的想往后靠。我想逃避他想继续说的话,我不想听。我从心底感到恐惧。
“当我醒来时,一切都变了。没想到。我真的没到。我辛辛苦苦让你上学,让你住在我家。现在你杀了我的妻子和女儿!”他怒不可遏,彻底怒不可遏。他突然扔掉香烟,举起右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就用很大的力气卡住了我的脖子。我胡乱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像一把焊在我脖子上的铁钳一样一动不动。我觉得就算是未成年也打不过。我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毕露。巨大的力量让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