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大帝》第18章 远去的邺城 免费试读
邺城的局势骤然紧张起来，围绕石勒背后皇权安排的斗争已经进入了近乎肉搏的地步。各路兵马秘密调用叶城内外，以应对朝方的突变。整个邺城已经风起云涌。
以石弘为首的太子派，依靠石原等人的支持，牢牢掌握着大昭军的主力。而这支军队是由他们最可靠的大将单廷贵指挥的。
为了保证石弘顺利接班不出意外，石弘等人悄悄从最精锐的锐骑营抽调一万多兵力，向邺城郊外的封丘进发。这里的路直接通往邺城的中心，不到十里地，一个马平川。一旦邺城有什么风吹草动，精锐骑兵可以瞬间将其击杀。
与此同时，为了确保完全控制局面，悄悄撤换了负责整个皇宫防卫安全的虞首领，将这支内卫部队交给了自己最可靠的人。但北皇军仍由最让人放心的大将齐人统领，负责守卫皇宫的北门，北门与石勒内殿相连，是极其重要的位置。
一切似乎都很完美。然而，觊觎皇位已久的石虎并没有放弃。他是石弘继位的最大威胁，他也在暗中密谋一举扭转乾坤。
石虎最可信赖、最可靠的人仍然是石曼。在豪宅最隐秘的房间里，他们还在精心策划着。
对于石虎来说，他最大的劣势就是没有大昭王的军队主力，没有太子的名分。为此他总是不知所措。然而，石曼似乎有其他想法。
“殿下，王子处于有利地位，但我们并非无能为力。”石曼眯起眼睛说道。
石虎焦急地在屋里跑来跑去。
“你能做什么？快告诉我。”
“在如今的形势下，太子一方占尽优势，我们要想取胜，就只能临危不乱，出其不意。若以惯常的方式与太子争斗，恐怕只能以彻底失败告终。”
“哦？那我该怎么办？”石虎停了下来。
“依我看，只有提前做。”石曼放低了声音。
“什么意思？”石虎拖长了声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在今日圣地灭亡之前，提前发动兵变，一举完成一切。”石曼斩钉截铁地说，眼睛里散发出凶狠恶毒的光芒。
石虎大惊失色，瘫在椅子上。
他只想在父亲死后为帝国的最高统治而战，却从来不敢在父亲还在位的时候暗算父亲。他的父亲是一位才华横溢的皇帝，他从一个奴隶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大赵帝国。睿智的神武神父的形象一直在他心中牢牢树立，这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事不成，毁门大罪。”石虎关切地说。
“呵呵，你要是不记得了，你以为石弘会饶了你？”石曼冷冷地说道。
“殿下，现在石弘在石元的支持下全副武装，更重要的是，他拥有王子的名分，赢得了圣心。一旦皇帝驾崩，石弘继承王位是理所当然的，然后一纸命令就会夺走你的兵权，削你的爵位。你到底听不听？你真的能发动起义吗？如果是这样，但是以不义之名，以石弘的实力，你真的有胜算吗？”
石虎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所以，趁圣灵还在，或许有机会出奇制胜。”
“殿下，自古以来，皇权之争就是你死我活的，您决不能心慈手软。而且成败在一念之间，靠的是思考和规划。俗话说，不取其所取，天道难辞其咎。现在上帝给了我们一个胜利的机会，我们绝不能放弃。只要计划得当，行动果断，就一定能赢。”
石虎狠狠心，一咬牙。
“这都是军师策划的。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出兵入宫，迫使皇上今天向你传旨，然后……”石曼扮了个鬼脸，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只要焦兆传位于你，自然就占据了正统。虽然全副武装，但这毕竟是赵的军队。只要我们有一个正统的身份，一纸军令状就可能被调走。另外，只要遗诏还没有公布，石弘就没有继承王位，所以他可以找个理由废掉自己的太子之名，以后再慢慢收拾。只是个顺手的东西。”
“现在皇宫分为南北两区，南区是朝廷的中枢机构，也是大臣的住所，是核心关键。北区是圣居之地，尤其是内殿，是关键之地。北区得锦衣卫任务由于承担，他是当今家中最信任得人.北宫门，是北区的门户，掌管着北皇军，北皇军的首领齐人自然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事实上，林玉看似是核心的卫，但实际上，它主要维持着普通宫殿的安全。抓刺客没问题。如果是为了应付攻打皇宫的军队，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皇家安全最重要的其实是北宫门的防守，也就是说最重要的是北皇军。”
石虎一脸不情愿，道:“可是北皇军在他们手里，我们很难插手。”
“殿下，这种说法很差。据我所知，乞仁既不受制于殿下，也不受制于太子党。可以说不是你们两个。他只接受今天家里的命令。如今圣家谨小慎微，但老了就开始隐隐有所动作。找到这样一个不属于任何种类，只听命于自己皇军的派系，很可能是给自己埋下了祸根。”
石虎的脸渐渐亮了起来。
“殿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我们尽力而为，愿意付出代价，答应高官厚禄，富贵荣华，就有可能赢得他的支持。毕竟，他得考虑他的余生，协助石弘，只是尽他的责任。如果我帮你成功了，那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他会想出办法的。”
“有了北方帝国军的支持，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呵呵。”
石曼干笑了一声，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
“如今乌蒙已率领精锐星夜到了邺城，不日便可驻扎南郊。依我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会定在五月五日。这是汉族人重要的五个节日。我们羯族一直在这一天休息。或许到了那一天，宫中的守军会松懈下来，对我们大有好处。”
石虎瞪着眼，仔细听着。
“殿下二位曾短暂接管帝国军，乞仁，需有二位殿下亲自去卧，方有兴趣。我马上联系吴门。离初五还不到五天，一切都需要紧急准备。”
“如果乞仁有任何犹豫，我自有安排。哎。”石曼抚着石虎的耳朵恶毒地说道。
石虎听了这个，声称很精彩。最后，他一拍桌案，喊道:“就按你说的分开准备。”
石勒死期到了。整个人一整天都像睡着了一样静静的躺着，蜡黄的脸显得异常憔悴，颧骨因为脸型瘦削而高高凸起，胡子也好像长得不整齐。
寺庙里的警卫得到了加强。石原一整天都在观察石勒，仔细分析他偶尔说的话，关注他对葬礼的安排。
这一天，石勒突然感觉好多了。人们醒得早，说话快得多，似乎也有了食欲。
石元和一等侍女默默哭泣。他们知道这叫暂时现象。也许石勒的时代即将到来。
石勒我心里不是不明白，他当了一辈子英雄，但是他真的忍不住担心他身后的大赵国会何去何从，他的儿孙们会不会开始血流成河。
他一直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石元。他只希望石弘能顺利继承王位，他无法预测未来。
石元最担心的是北皇军。北皇军一旦出事，很可能带来灾难。如果北皇军的首领不是绝对可靠的话，以后的事情就很难预料了。
他已经数次建议石勒更换北皇军的首领。趁着石勒醒着的时候，他又举起来了。然而不出所料，又被石勒拒绝了。乞讨任跟石勒二十多年，救过几次命。石勒太信任他了。
石元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中午，石勒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石元说，传话给敏儿打电话。
当石民匆忙赶来时，石勒已经睡着了，他似乎又处于一种垂死的状态。庙里的门窗几乎都被遮住了，只是偶尔有几缕光线透进庙里，让庙里昏暗起来。地下盘龙熏房的熏香袅袅，内殿静得仿佛能听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内侍低声说第四殿下已经到了。石勒微微一颤，挣扎着睁开眼睛，干涩浑浊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世民。
这么多年来，石勒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隐藏和回避石民的过去。这些东西就像他心里的石头。以前他总是安慰自己，以后总会有机会跟他解释的。现在，他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不能再等了。
“孩子！”石勒他咳嗽了两声，拉着石民的手，艰难地说道。
石勒已经身患绝症，完全没有了当年的优雅。他骨瘦如柴，几乎像一具骷髅，他的话语是如此无力。
石民眼睛一红。
“儿子，你也好久没来看我了。”石勒他一边说一边咳嗽。
“那一年，我还说我和李因一起凯旋来看我。后来身体越来越差，再也没有请你过来。”
石勒牵着石民的手，侧身坐下。石民挂在腰间的钱包露了出来。
“李因给你的！”
石民点了点头。
“你们都长大了。”
石勒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养精蓄锐。然后，他缓慢而艰难地说:“孩子，这些年我一直在隐瞒你的身世。我的心一直焦躁不安，像压了一块石头。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
“你是汉乞军首领冉良之子。你真名叫冉敏。”
石民没有说话。
“当我们桀人被迫起来反抗匈奴的时候，我和你父亲有过你死我活的关系。那一年，我和你六叔被匈奴追杀，是你爸爸救了我们的命。”
”后来，金南迁，忽略了北方的汉人。胡人趁机入主中原，汉人成了我们最大的敌人。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在牛家村遇到了你父亲，跟着我的杰人悄悄打听到了你父亲的下落。我回到营地后，他们派了最精锐最有力量的人去攻打牛家村。当时你的家人都在，你父亲只带了几个随从。”
“我得到消息，和你六叔一起来的时候，你父母已经倒在血泊中了。你父母把你藏在地窖里，我隐约听到你的哭声，把你抱了出来。我收养了你，但我从未敢告诉任何人你是冉良的儿子。”
“作为桀人的领袖，我必须为他的生存和发展开辟道路，我们必须与汉人为敌。我们杰人也有各种部落。我小心翼翼地权衡各种力量，有时候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
“这是意外，我不想和汉人作对。当我年轻的时候，我被卖为奴隶贩子。我曾经在一户人家当过奴隶，吃米糠，睡牛棚。每天晚上，那家的小姐都会溜进来，给我两个白面馒头。感觉当时的日子一点都不辛苦，充满了幸福和甜蜜。后来我偷偷跑出去参军，那天晚上，她给了我一个钱包，跟你的一样。那天晚上的月亮又圆又亮，我还记得她满脸的泪水。”
“我多么怀念过去胡和韩一起生活的快乐时光，但我不知道它是否会回来。我老了，我要走了。我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石民静静地听着，眼里含着泪水。他不知道该感激还是恨石勒，只是紧紧地握住石勒的手，不愿放开。
“孩子，邺城已经成了一个是非之地。我知道外面很紧张，但我无能为力。你地位特殊，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自己。”
石勒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嘶哑地说:“我心里舒服多了。我很快就要走了，所以我可以去找你父亲。在那里，我们可以成为知心朋友。也许那里不会再有战斗了。”
石勒他的眼睛渐渐闭上了。他太累了，声音越来越弱。渐渐地他睡着了。
世民擦了擦眼泪，退了出去。
邺城街头暗流涌动。宫殿周围的安保明显加强了。然而，各行各业的人都在守护着所有重要的点。当他走出北宫门时，世民看到乞仁神色凝重，正和几名副将窃窃私语，并在他走过时十分警惕地看着他。
雨要来了，风在它前面投下阴影。
回到公馆，世民立即找到了李因。
“李因，收拾行李，我们准备走了。”石民平静地说。
“好的，什么时候？”李因问道。
“今晚离开。”
“这么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