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那些岁月》〔贰拾柒〕林晓汐的不期造访 免费试读
年
黄昏时云开了。我确定,跟着
一屋檐下的雨可以游回时间的深处。
矮墙。深巷。玻璃球。布毽子。孩子们的嬉闹。
月亮坐在干草堆上。
预订春天的小南风。蜻蜓深入腹地
在暮色中领取口粮
起锚机吱吱地把烟吹向空中。
忙碌了一天的红日爬到了山的另一边。
准备打马休息,与沉默交合。
有人说,一个人总是回忆过去,说明他已经开始慢慢变老了。
我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近年来,我越来越怀念过去。
我总会想起小时候玩过的玻璃球,踢过的布毽子,拥挤的露天电影院,悬崖两旁林村挥舞着土克拉战斗的场景,一大群孩子骑着大梁自行车冲下山坡的场景;想想穿蓝色校服的初中少年,满是灰尘的操场,校园里无拘无束的天空;想想刚步入社会穿着蛙镜、喇叭裤、蝙蝠衫或文化衫的样子,大街上用风靡一时的脚裤蹬着车的女士们,网吧里飘出来的《一起生活》《和你一起生活》《勇气》《仲夏的果实》...
我发现那些记忆就像根一样,深深地扎根在灵魂里。
和梁妮分手后,我安静的住在KTV,唯一的慰藉就是和穿越千里的林晓汐的友情。之后梁妮就没有再去KTV闲逛了,这让我觉得安全了很多。
林/接下来的两天,她开始消失,关掉手机,发短信。她很少回复,不是忙就是忙。我变得极其暴躁、敏感和多疑,甚至开始怀疑晓汐改变主意,但无论如何,我没想到等待我的会是一种巨大的快乐。
腊月初,雪还在路上,北风猎猎。下午我正在床上睡觉,突然接到林的电话。晓汐的牙齿在电话里格格作响。她说:“长春怎么这么冷?”
“嗯,挺冷的。”我的头一会儿没转过来:“这两天你去哪儿了?”
晓汐没回答我,就两次。
我正要发泄情绪,指责她这几天的恶行,突然醒了:“长春冷吗?等等,你怎么知道长春很冷?你在哪里?”
“你说呢?大傻瓜!”
“你是说你现在在长春?”我还是不敢相信。
“嗯,刚出站。”林微笑着。
“刚出车站?火车站?”我差点跳起来,但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有点憋屈:“等等,晓汐,开什么玩笑?”
“不,真的。来和同学一起上专业课。等一下,我们老师正在打电话。先挂了!我过会儿给你打电话。”
放下电话后,我跳下床跑了出去。我在门口打车,出租车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