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异传之轮回》第四章 免费试读
半个小时后，我出了一身汗后感觉好多了，就起来把所有的被子都盖到了阿姨身上，然后就摇头晃脑的出了门。好在虽然能走了，但是脑子还是很乱，走几步还得扶着东西。
店主真的很好。当他看到我这样，他完全相信了我。他给了我三天的药，包括我自己的。
三天后，姨妈的烧终于退了，但还没有完全好。她仍然一瘸一拐地醒着，几乎可以下床走动，但仍然非常虚弱。因为一光的掌柜不错，就算不送人，药也便宜，所以我当然去买了，虽然很远。
天空有点阴沉，乌云密布，没有大气。静得像一潭死水，整个人好像在一个巨大的蒸笼里。
据说暴风雨前非常平静。出门前我已经带了一把伞，但奇怪的是，去一广的时候，我明明是把伞放在桌脚的。不知道为什么，吃完药发现鹅黄色的油纸伞不见了。因为今天天气不好，我去一广的时候，根本没有人进出。一光里除了扫地的阿飞和柜子前的掌柜还有我，一个人都没有。问了阿飞，他说没碰，桌脚也没看到伞。我找遍了一光，也没找到。
反正你得赶紧回去，不然淋了雨会着凉的。
当我经过那所破旧的老房子时，我看了一眼。门口没人，但是木门关着。然而，这只是这一刻的惊鸿一瞥。天空突然变了，大雨倾盆而下，如同滚雷。没怎么反应，就泡在水里了。
因为没有伞，除了眼前的老房子，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所以我一时没多想，直接跑了过去。就算是陌生的房子，那些东西我也从来没有来回看过几次。我怕我只是多疑，没必要为了这个关心再感冒。
但是我没有进去。我就蹲在房子的屋檐下。虽然我还是被淋了很多雨，但我不能冒昧地跑到别人家去。我记得我最后一次在这房子里看到某人。
不知道是不是雨下得太大，所以声音很吵。我好像在雨声里听到了什么，但是很模糊，好像什么都没有。
但无论我怎么听，都听不清楚是什么。当我试着用心听的时候，它消失了，但是当我放松不注意的时候，它又出现了。所以不知道是真是假，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也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过了大约半柱香，耳边似乎传来阵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让之前那陌生而不清晰的声音隐藏起来。
然后一个身影出现在雨里，黑色的轮廓，飘渺的身影，看不清楚，只走了几步就走到了房子前面，不，应该说是飘着。男人的全身似乎被包裹在一层黑色的纱雾中，只能看到男人的轮廓，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因为雨太大，落在地上溅起水花，让整个地面在空中形成层层白烟，于是那个人的身影被染得越来越朦胧梦幻。
然而，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死气沉沉的阴郁和被湿漉漉的雨水淋到的酸臭味。
下大雨的时候，湿度大，没有阳光，天冷，尤其是北方冬天的秋天，很容易出现这种事情。
每当下雨的时候，我总是呆在屋子里或者佛寺里，从不出门，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过多久才会忘记。
这些东西很多都只是人类的恩怨，就像被遗弃的孩子，被野兽践踏的田地，人们口中的恶言，心中的贪念，逐渐积累形成一缕气，就像人身上的毒瘤。它们没有形状，通常藏在黑暗的角落，只有在夜晚或没有阳光的阴沉天气才会出现。他们四处游荡，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那样走着。
这种东西看不出来，说起来容易。最多会让你患一场或大或小的病，运气更差，也就是人们常说的。
如果你看到了，那基本上就完了，因为他们会缠着你一辈子。
于是，当那东西靠近我的时候，我立刻转身推门进屋，然后关上了木门。
院子真的很乱，而且是废弃很久的破旧房子，充满了沧桑。
院子里半人高的杂草在雨中摇曳，但早已枯萎，只剩下一根枯黄瘦弱的杆子，底下是厚厚的腐烂枯萎的枝叶，被暴雨淅淅沥沥地打着。
院子中间好像有一棵树。可惜太弱了，更别说没有枝叶了。甚至整个树干几乎秃了，露出了里面的纹路。只有一个黑黑黄黄的身体在雨中左右摇摆，几乎一阵大风就能把它吹倒，看不清是什么树。
我站的地方左右各有一个回廊，分别通向两边。回廊下的院墙很长。可惜的是，因为长期的风吹雨打，原本洁白干净的墙面已经变得很脏很剥落，几乎露出了里面猩红的砖石。走廊屋檐下的漆雕木早已褪色，发黄发霉，像干枯腐烂的朽木，到处都是蚂蚁虫子啃食的痕迹。
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水汽混合着泥土和雨水，还夹杂着霉味。风一吹，还能闻到灰尘的味道。放眼望去，墙上的柱子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灰，一挥手就能升起一大片。它看起来不像是有人住过的地方。
站了很久，没有人出现，但我不打算走。我只是在躲雨。够了。当雨停了，我会马上离开。
但是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大雨根本没有停，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北方秋天的风很冷，带雨的风更冷。在这么大的雨和大风的漏雨屋檐下，一个小时真的很辛苦，腿脚都快不省人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雨下得很大，感觉天色越来越暗，灰蒙蒙的，周围的天空好像蒙上了一层黑纱，看起来像是水雾，但显然不是中午。
大概半杯茶的样子，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断断续续，声音时高时低。
声音似乎是从内院传来的。我通过左边的回廊找到了声音，进入了另一个院子。我听出了一个老婆婆的哭声，很苍老很虚弱的声音在空旷宽敞的老房子里回荡。虽然有点沙哑，声音也是又慢又长，有点像死人的最后一口气，但是真的是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让我想起了那些盼望回家的老女人。每逢节假日，他们总是比任何人都更早地等在城门口，日日夜夜呆在那里，眼睛模糊不清。
我觉得就算不多管闲事，也得为自己着想。否则，如果雨不停止，我将永远站在这里，这里离我姑姑家有几英里远。如果我真的一路跑回去，明天就起不来了。
顺着回廊向右穿过一个月洞门，声音会变得更清晰。
岳东门左右各有两个回廊，两边各有几个房间。屋外庭院的布局和大多数有钱人的房子一样，房子的回廊把庭院围成了一个四合院。不过比后院大很多，院子里也是杂草丛生。除了几缕青黄相间的叶子，其他大部分的树都已经枯萎凋零露出骨头，变成了灰褐色。
因为雨下得太大，很多植物和树木都湿漉漉地斜靠着，楼道屋檐下爬行的不知名的枯萎藤蔓也被吹得松散昏厥。很多都是从屋檐下下来，垂到廊下，或者悬在空中，被风吹散，或者直接掉在地上。
楼道的屋檐下放着许多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盆，盆里装着很凶的土块，白色、干裂，偶尔有几缕残叶。估计是时间太久了，不仅花盆里种的土一塌糊涂，有的花盆直接裂开了，碎片撒了一地，有几个还趴在楼道间的院子里。
院子中间有一棵老树像后院一样，一个人抱着。光秃秃的树枝没有叶子，树干却郁郁葱葱。最高的树枝顶端已经远远高出院子，几乎占了院子的一半。可惜只是树枝，所以看起来有点荒凉，尽管整个院子本身就已经很荒凉了。
因为刘家渡有很多桃树，所以程凤奇也有一些。每到秋冬，树叶枯萎，只剩下深褐色的树枝，其他没有叶子的树我都认不出来，但这棵桃树也是认得的。
只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粗的桃树。再过几年，恐怕就变好了。
看来这里的主人家以前很爱花草树木。这个院子里满是枯萎凌乱的枝叶，昔日的繁华和翠绿随处可见。
不知道是不是院内落叶太多，以至于树下建起了一个小山丘，大小有两个卓案那么大。我觉得这棵桃树真是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绯儿...绯儿...我的好孙女，你在哪里？”
因为一直在仔细看，所以没有再注意声音。我从没想过它会传到我耳朵里。
向左转，我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步履蹒跚地向我走来。当她走了两步，她不得不停下来，扶着柱廊喘口气，喊着喊着的名字。
“绯儿...奶奶的眼睛不行了，你快停止和奶奶鬼混，出来……”
我想了想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最近没怎么见人。对了，是我之前在门口见过的一个小女孩。一进门就听到有人喊这个名字。原来这里真的有人居住...
“是婊子我老了吗？那里怎么会有人？”她应该是发现了我，走了两步，抬起头，斜眼看着我。
她的眼睛是浑浊的，几乎是死一样的白，没有一丝光亮。我怀疑她是否还能看到它们。
“奶奶，不好意思打扰您，雨下得很大，我路过，得进来避雨。”几步走到老人面前，扯着嘴角笑了笑，虽然我知道她可能看不到我的笑容。
老人摇摇头，疑惑地看着我，却突然低下头，剧烈地咳嗽起来，瘦弱的身体颤抖着，仿佛随时会扩散开来。
“奶奶，你怎么了？”
“不，没关系……”老人吸了两口气，松了几分钟的气，然后又抬头看着我。
“嗯，我老了，该来的都来了……”
“女方身体不好，没人照顾？”
“唉，哪里还有人啊……”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很悲伤。一瞬间，泪水就要溢出他的眼眶，但她抬起手抹去。
“前不久，老婆婆的老家被洪水淹没，儿子和妻子都去世了，留下我一个小孙女。
对于生活，如果不是为了一个孙女，老太太不会想活下去....."
“奶奶没有其他亲人了？”
“一代一代一个村子，外地人很少，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过村子，村子里的人都死了...老太婆就是这样活下来的！”说完，她擦了擦终于溢出的眼泪，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个女人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是啊，听说以前是大家的豪宅。后来这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所以荒废了很久，但是院子里的这个大房子没人要。否则，我们可以在我们两个人独处的地方打电话……”
“奶奶在找你孙女吗？”
“是的，她很孝顺，从来不会丢下一个婊子，但是她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了。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她。你说她哪里是小姑娘？外面又下这么大的雨，哪……”
“奶奶，别担心。你的孙女一定很好。也许她很快就会回来！”
“真的吗？”老人炫耀地环顾四周，然后不再自言自语。
“听说这里不干净，姑娘不怕吗？你怎么敢一个人进来？”
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隐约回荡，听着稀稀落落的雨声很奇怪。
“凡事都有因果，都是命中注定的。你逃不出好坏。你怕什么？”
“姑娘是这么想的吗？”
“我不应该吗？”
“不，那个女人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为什么他们不想碰这个房子，因为他们不敢，因为他们心里有邪恶……”
“奶奶是认真的，其实我也害怕。”
“你怕什么？”
“我害怕遇到不该遇到的事情。”
“有什么不应该遇到的？”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意思。谁能说人生中的邪路就不该有，好运就该有？
但她没有问，只是转着声音说:“这雨，即使是今天，也停不下来……”
“不知道奶奶能不能借我一把伞。我姑姑还在家等着我给她煎药呢。我不能拖延。明天我一定来还。”
你知道我孙女在哪里吗？
“我在想……”
“那个女人很可怜，连活着都不好。哪里有多余的伞借给女孩？唯一的一个是绯儿，他昨天把它从房子里拿出来了。那个女人正要出去找她，但她不能把它借给那个女孩。真的很抱歉……”
“没事了，奶奶不舒服。我先陪你去找你孙女。等我找到她后，你能让奶奶把伞借给我吗？”
“下雨天走路不好，姑娘不介意？”
“怎么会呢？我遇见了她，即使我不想从我奶奶那里得到任何东西。这是我应该做的。”
“唉，我就不信这凤凰市还有几个好人愿意搭理我这个外地的坏老太婆……”
“奶奶是认真的。”
“这不严重。雨伞靠在后角上。那个女人打算用它。”
“嗯，奶奶，站着别动，我去拿。”
这是一把鹅黄色的油纸伞。虽然很旧，颜色斑驳，但完好无损，没有一丝残破，甚至没有一丝灰尘。打开伞，才发现伞面上也点缀着深深浅浅的线条，黑色的墨水笔，因为太旧了，看不出画的是什么，隐约觉得像是一朵花。
打开伞后，我三步并作两步地向老人走去，把伞转了几圈，但当那把淡黄色的油纸伞在我手里晕了过去。耳边传来一阵悦耳清脆的笑声，眼前闪过一幅彩色的画面，但因为太快，什么也没看清楚。
然而，那只是一瞬间。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的耳朵里充满了连绵不断的雨和雨点打在屋檐和树叶上的啪嗒啪嗒声。目前，那里仍然是一个废弃的院子，一条长长的走廊和一个可怜的老妇人。
“姑娘？你怎么了？”
“嗯？没什么……”
“你只是……”
“哦，我刚才在想这把伞上的画。很奇怪。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几步走到老人身边，扯了扯嘴角，冲她笑了笑。
“哦，是吗？我孙女刚看到这把伞的时候，和你是这样的...可惜那女的眼睛不好，看不清她画的是什么……”
总觉得这种说法有问题，偷偷想了想，也想不出哪里不对，就不去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