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地上的那些事》第二章 我上中学也拼过 免费试读
和现在的孩子一样，我的中学时代充满了梦想。为了那些虚幻的梦想，我努力过，失败过，成功过，活了三年。
一个
当年拎包子的经历，值得铭记。
初中三年，因为学校没有食堂，离家又远，每周三下午，住校的孩子都会一起回家拎包子，我也不例外。
那段扛包子的日子，有苦，更有乐。我记得每周三下午，下课后，小家伙们三五成群地回家一起拎包子。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从天上到地上，从鸟到海怪。总之，天底下没有我们不能谈的话题。
这是一个夏天的傍晚，我背着一大包包子，和两个同学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两个大锅盔压在我肩上，说起来还不算轻。每隔一两里路，我就会把装馒头的袋子从左肩换到右肩，或者从右肩换到左肩。两个同学也是。
路过一个墓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那些老人讲的鬼故事很自然的出现在我们的脑海里。
“经常，”一个同学惊呼，“那是什么？”
顺着这位同学指的方向，我和另一位同学看到了老人们所说的“鬼火”。零星的“鬼火”闪烁不定，仿佛在躲避我们，又仿佛向我们走来。
“快跑！”不知道谁突然醒了，跑了。
三个孩子叉开腿，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奔跑着。不知道跑了多久。当我们快到学校门口时，我们全身湿透了。
回头一看，“鬼火”已经下了地狱。天上的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好像在看我们的笑话。
一个同学问:“你们两个都看到了什么？”
我先回答:“老师说的磷不就是这个吗？”
“那你为什么疯了？”另一个同学说。
“是啊，你跑什么？”我不明白。
三个人你怨我，我怨他，说着说着就上学去了。
吃馒头对大多数学生来说是一日三餐。吃着吃着，格局就出来了。有一些人是用开水和馒头吃的，也有一些人是去野外找些韭菜和大蒜(一种有辣味的野菜)，一口馒头和韭菜大蒜一起吃。当然，也有一些胆大的学生去地里偷村民种的大葱、西红柿等蔬菜...
我也有过当小偷的经历。
因为贪婪而成为“小偷”，回想起来真的很难过。当时只是觉得有点刺激。
一天晚上，我和一个胆大的同学偷偷溜出了学校。朦胧中，我们躺在村民的西红柿地里，颤抖着伸出双手，摘下一个又一个西红柿。
突然，一道光射了过来。
“谁？”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传来。
我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尽管小小的心怦怦直跳。
拿手电筒的人没有朝我们走来。几分钟后，那个人终于离开了。
我听到那个人重重地叹了口气。直到长大了才知道，那个男的应该是发现了我们，知道是学生宝宝，还故意装作没发现。
我们没有六点钟就起床了，撒腿就跑。当然，番茄已经被牢牢抓在了双手之中。
毕竟是学生宝宝。很长一段时间，我想起来就害怕，小心脏不停的跳动。
说真的，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做过贼。
二
我初中二年级的班主任是代数老师杨。因为听他的课很有趣，大多数学生都喜欢他。说实话，我之所以感激这位老师，并不是因为他讲得好——
二年级开学，大概一个星期后，杨老师给同学们安排座位。
学生根据身高在教室门口排队。杨老师让学生一个个进教室，小的坐前排，大的坐后排。我不太大也不太小，当然坐在中间。
“经常，”杨老师对我吼道，“你坐这里！”
杨老师出乎意料的安排我坐最后一排。
我不敢反抗，还是乖乖坐在了最后一排，虽然老板很不情愿。
不知道杨老师为什么会这样安排。两个多月了，心里充满了不服气。
几乎每天都是早起，捧着一本书，一个人在学校门口的路灯下走来走去，看书，思考。因为我急于向杨老师和全班证明自己，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我要杨老师后悔他轻视我。
期中考试结束了，同学们都松了口气。我呢，心里憋着一口气，期待着期中考试的成绩早日出来。
谁也没想到，卑微的我，期中考试总成绩名列全班第一。
很多人傻眼了。
几天后，在一堂代数课上，杨老师站在讲台上，和往常一样，平静地望着教室。
“经常，”杨老师面不改色的说，“坐这里！”
杨老师把我的座位移到了第一排中间。当时我就想，这应该算是杨老师给我的奖励吧。
一直以来，我的内心都充满了自豪。因为我觉得，通过自己的努力，班主任杨老师真的了解我。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杨老师那样安排座位，只是因为我是学生，为了激励我。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同时也对杨老师心存感激。
前几天遇到一个已经六十多岁的退休杨老师，杨老师。但在我看来，杨老师一点也不显老，甚至比以前更帅了。
“经常，”杨老师一眼就认出了我，冲着我喊:“你在哪里工作？”
“我在县政府工作！”我惊讶地回答。因为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杨老师还能一眼认出我。
在县政府附近找了个小饭馆，和杨老师吃了顿便饭，算是学生们对老师的一点心意。
那一年的事我没有告诉杨老师，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说了，他也不一定记得。杨老师他教了几十年书，也做过很多次那样的事情。
三
家长为了孩子找个好点的学校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我也有一个转学的故事。
按学区划分，我在镇上的高中读书。父亲虽然是泥人，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没关系，但还是想托亲戚熟人让儿子去县城上学。
还好我有一个在县二中教书的远房叔叔。他父亲发现这段关系后，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隔三差五就去这个叔叔家。是因为这个大叔只是学校里的一个普通老师。做这样的事不容易。调动已经拖了半年了。
那天中午，我坐在教室里上代数课。
“常常，”我听到父亲的声音，“出来吧！”
“达，”我走出教室问道，“怎么了？”
“下午去县二中报到！”父亲像一个胜利的士兵一样高兴，激动地对我说。说着说着，我把填好的过户证明在眼前晃了晃。
当然，我也很开心。在县城上学一直是我的梦想。我一直没说是因为我真的不想让父亲因为我自己而痛苦。
父亲骑着自行车，买了一大袋花生，带我去了县城的二中。
父亲僵硬地把花放在教导主任李老师的办公室，丢下我就走了。
“你叫畅畅？”李老师和蔼地问:“你叔叔跟我说了好几次你转学的事！”
“嗯！”我怯生生地站在李小姐旁边，嗯了一声。
“你去二年级一班。我跟班主任说了！”李老师安排说。
“哦！”我连谢谢都没说，只是哦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红楼梦》里有一个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情节。当时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农村学校的教室是大瓦房。比起县城的学校，可以说是土的不值钱。县二中的教学楼是一栋三层小楼，正面是黄色的瓷质瓷砖，在阳光的照射下很明亮，给人一种高档、大气、优越的感觉。
我很珍惜父亲给我这么好的学习环境。有多少次，去厕所的路上，我手里还拿着书，很多同学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至于我，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出格。我还是我行我素，把能花的时间都花在学习上。
那时候高考前，学校要组织一次预考。考前之后，90%以上的学生会落选，剩下的只有不到10%的学生有资格参加高考。
高中毕业那年，连班主任李老师都不敢相信，我这个学习只是中等偏上的学生，居然在400多名同学中脱颖而出，总分全校第二。
“经常，”班主任老师李老师说，“再努力一点，你会考上大学的！”
“嗯！”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像一个决定上前线的士兵，这是对李老师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