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九九三》第二十九章 免费试读
李阳和妈妈一起在家里打扫卫生,里里外外,角落里,包括墙壁上,屋顶上的灰尘,都扫的干干净净。把锅碗瓢盆、筷子勺子都拿出来,一个一个仔细洗干净。
二十八岁那年,李思源终于还清了债务。看得出来双方父母都松了一口气,轻松了很多。
晚上吃饭时,刘翠霞说,“我终于付清了所有的账单。我觉得我的腰直了几分钟,多亏了你,儿子。”
李思远居然笑着对李阳说:“洋子,你好样的。”
李阳突然有些百感交集!
这是父亲第一次当面夸他,即使李阳终于打好了一点基础,父亲也从来没有当面夸过他。当然,在别人面前,李思远可能会夸儿子,但当面夸绝对是第一次。
从我记事起,李思远就很少在李阳笑,也许是因为日子一直都不顺利,李思远也不那么开心。
简而言之,解放前出生的李思远是个老派父亲,封建父母作风多,对儿子管得很严。
李阳有时候,我觉得父亲对待他就像对待公司老板一样。干得好,没错。不要期待表扬和肯定,更不要期待回报。他做得不好,从来不管有没有其他客观原因,一定要严厉批评甚至惩罚。
后来有一次,李阳晚饭后带着张艳父子散步,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看到的时候,李阳还在犹豫,不确定两人是不是父子。主要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对话和李阳熟悉的父子对话有很大不同。
两个人并肩而行,大声交谈。儿子很开心。“我只要二十,你却给我五十。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
爸爸也笑得满脸都是。“我当然对你好,因为你是我儿子。”
儿子高兴地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爸爸,你真好!我太爱你了!”
说实话,那一刻,李阳很羡慕这对父子,尤其是儿子,羡慕他们之间的平等和爱。
重生了,李阳就没这么奢望了。李思远的教育和教养,让他像今天这样当面微笑着夸奖他,非常难得,很不容易。
腊月二十九也很忙。
早上我从李佳升家借了一个大的木制蒸笼,把泡了一夜的糯米放进去,在大锅里烧了一壶水,盖上特制的木架,把木制蒸笼放在架子上,放在炉子里烧着蒸。
煮好了,用绳子把蒸笼绑好。李思远和黎东明把它抬到蒸笼里的普通石臼里。李佳升拿着三根棍子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巴赞刚刚完成。
李阳把糯米舀进石臼,三个大人用棍子捣。做巴赞是需要力气的,也是个技术活,几个人要有默契。
大概是这样的。反过来,一根热棒被举起,下一根热棒落下,一根接一根。配合不好,两根棍子同时举起,不成熟的巴巴就会被棍子拎起来。
三个人喊了一首简单的歌,用棍子敲打了将近十分钟,头上都见汗了。只是在一个巴赞的迫击炮被打中后,他们拿起棍子,撬起它,把它放在已经撒满粉末的木板上。李思远把手里的棍子递给东明,在旁边的盆子里粘上凉水,然后用手抓住巴赞里的棍子。东明在另一端使劲推,一点一点抽了出来。
三根棍子都拔了,李阳拿着木板跑回家。家里已经准备好了大簸箕,刘翠霞翻了翻。“今年的糯米不错,打了也不错。”
她不停地趁热把臼揉成几块饼,铺在簸箕里。等一会儿干了,再把这些大饼切成长条,然后油炸或者下面煮几条,这是农村常见的吃法。
当然有那么多,第一个月吃不完。如果剩下的任其自然风干,它就会干枯。所以第一个月不能吃的东西都泡在井水里,这样即使是夏天也是完整的,不会变酸。
也可以把条切成规则的薄片,放在热油里炸,捞出来看起来像虾片,味道也不错。以前大家都不好过。没钱买零食的时候,过年家家都会炒一些。
有的人会特意在一个糯米的研钵里加入辣椒粉,把研钵打好,彻底切片,然后油炸,撒上盐,就当菜吃了。
中午,当然要请李佳升和东明吃饭。李思远在房间里叫了一些人过来。最后,周围坐着十个人。
终于在今年还清了所有的债务。李思远心情很好。他非常努力地劝酒上桌。他一顿饭吃到下午两点,喝了五瓶瓶装白酒。在过去的两天里,每个家庭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后来有几个女的来找自己的男的,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桌子收拾好了,一家人又忙起来了。微醺的李思远用从省城带回来的红烧肉做了几斤红烧肉。李阳和他妈妈要去炒一份小吃。
这种东西商店里也有卖,叫猫耳朵。他们这里的名字比较文雅,叫云果。
做起来也很简单。用红糖在热水中稀释,然后和面条混合,一起加几个鸡蛋。面做好以后,在热炉子上醒发半个小时,然后把面团擀成块,再卷起来,切成薄片,放入油锅,小火煎。颜色变了,就可以捞出来了。又甜又香,所有来拜年的小朋友都喜欢。
炒完云果,再炒汤圆,这应该是当地特有的小吃,不同于同名的徽菜汤圆。它是由糯米粉、米粉和面粉制成的。最后卷成茶杯大小的小圆饼,厚约一厘米。最后放入油锅炸至金黄色捞出。每次煮的时候,放在锅上面,放在汤中煮。李阳很喜欢。
炒汤圆,炒萝卜丸,然后蒸鱼糕。总之事情很多。
这年头,家家户户的厨房都是这样。厨房的火基本没有熄灭。他们都在准备过年的大餐。平时油是留着吃的,现在不一样了。家家户户都在做这样或那样的炒菜,厨房里充满了各种香味。
其实做各种菜都不能说有价值。一是需要一些时间,二是油炸的,所以做饭的机会多,这也是它隆重的原因。
有录音机的人,比如李维东的录音机,从早到晚用最大的声音播放节日歌曲。
在家里,完成了过年各种准备的年轻人,或者不想帮忙做这些事的年轻人,聚在打谷场上,聚在小山丘上,开心地聊着这一年来的各种故事和经历。
孩子们更喜欢这些日子。他们从房子的前面跑到后面,手里拿着各种鞭炮。他们突然点一个,受惊的大人也不生气。
过年这几天,不管大人们多苛刻,对孩子都很宽容。他们很少责骂或打架。如果过年的时候孩子在家哭,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所以这年头,真的是小孩子的天堂。吃喝玩乐。父母不会因为做错了事而责怪。
还在煎汤圆的时候,李红兵的妈妈就派了一个小簸箕去煎他们家的汤圆,他们家也煎了云,但是没有煎汤圆,就带了一碗汤圆回来。
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再出现了。每个人手里都有些钱,街上的商品品种也越来越多样。每个家庭都懒得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直接花钱买。在过年的日子里,他们呆在家里,吃零食,看电视。他们出门少,参观少,不比城市热闹多少。
最后又要忙着做晚饭了。晚上,又召集了一批客人,卜儿和李明智也在。当大家开始喝酒的时候,李思远想起了什么,起身把炖羊肉和胡萝卜端到了厨房的桌子上,而刘翠霞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等到九点钟,把客人送走,刘翠霞和李思远又吵了起来,“我在给洋子坐卧不安,你出来干什么?猪肉牛肉鸡肉不够?这么贵的羊肉,在哪里吃?他们有羊肉?”
农村就是这样。一方面,他们慷慨而富有同情心。如果有因为各种原因过年肉不够吃的人,完全不用担心。会有很多人抢着送。
另一方面,又很斤斤计较。比如我家招待用三块钱的烟,你家是两块钱。类似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能八卦几年,你也懵了。
喝了酒的李思远也不讲道理。“如果洋子吃了,我就不能吃了?而且,人们的餐桌上没有羊肉,因为他们没有买羊肉。”
刘翠霞反驳道:“是志诚买的。你去他们家吃饭的时候吃了吗?”
万历的加工作坊是李志成家的,算是万历的小康之家。
李思远落枕了。“你在厨房炖,大家都闻到了。不上桌我怎么敢出去见人?”
刘翠霞一边捶着盘子,李阳一边担心她会把锅砸了,一边嘟囔着“你就是看不到你手里有多少钱,连你跟谁在一起都不知道。”
李思源越说越烦。李阳我要是能把那条麻烦的羊腿扔出去喂狗就好了,省得麻烦。
李阳我知道当他们争吵的时候,劝说是没有用的。没有人能说服他们。似乎吵架是他们的常态。他们隔几天吵一架,冷战几天,然后和好,既往不咎,隔几天再来。他们的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继续着。估计他们已经习惯了。
父母的世界,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不理解。在一起,我们经常吵架,分开,很想念对方。那年儿子出生,刘翠霞过去帮忙照顾,把李思源一个人留在老家,两个人一天至少打一次电话。虽然我舍不得长途电话费,但每次也说不了几句话。我说的没有什么新意,只是你今天怎么样?你累了吗?你吃过了吗?你吃了什么?你昨天睡得好吗?翻来覆去,仅此而已,但那份浓浓的关切溢于言表。
当然也有可能,俗话说,距离产生美。
现在,我能为不那么方便的父母做些什么呢?李阳只好大声喊:“妈,算了,少说了。”
为了他,刘翠霞终于闭嘴了。
李阳又对李思远说:“爸爸,该煮肉了。”
我早就听说有人在放鞭炮。过年煮肉时,按惯例要燃放一串鞭炮。还能听到很多家庭传来的“当当”和打字纸的声音。
所谓造纸,就是把铜钱密密麻麻地印在买来明天烧给祖先的黄纸上。
李思远虽然一肚子火,但还是去坛子里把准备好的那块肉拿出来,洗干净,放在锅里煮,点上一支烟,在外面放了一串八百响的鞭炮。
李阳还有我妈也没闲着。选好明天要用的菜,烧点热水,洗干净放一边。
肉熟了,按照惯例,李思远会切下几块瘦肉,点李阳吃。他和刘翠霞还吃了一块带脂肪的瘦肉。
虽然每个人都很容易交谈,但李阳说:“爸爸妈妈,我们制定一个规则好吗?以后再想买东西,先在家里商量一下。如果有什么争执,就在家里争论,统一意见,写在纸上,然后一个一个来。没关系!”
夫妻二人都惊呆了,尴尬不已。而是把之前的不愉快抛在脑后,面面相觑。似乎不仅父亲有意见,儿子也有意见。我们是不是有点任性?
刘翠霞胡乱地回答,“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和你父亲商量的。”
李思远道:“时候不早了。明天早点起床。去睡吧。”
时间不早了,接近午夜,匆匆洗了个澡,一家人立刻上床睡觉。
睡了没多久,刚过午夜,外面响起了鞭炮声。后来就和过年差不多了,最早是人烧香。在这里,每个人都是第一个放鞭炮的。
这里过年,吃年夜饭都是一大早。吃年夜饭前,祭祖时放一串鞭炮。
这个时候30号早上大家都起的很早,基本上吃完饭天还没亮。天亮后为年夜饭放鞭炮的人,会被说是懒。
后来过了十几二十年,这些习惯越来越不被人注意了。半夜吃饭越来越不常见了。偶尔有一家人半夜放鞭炮吃饭,大部分人还在笑。大部分人都跟平时一样,五六点起床稍微早一点。
我也是几个小时没睡。五点多,李阳被妈妈叫醒。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但在同一个早晨,今天似乎明显不同。也许是鞭炮声和厨房锅里炒菜的“嘟嘟”声让空气中弥漫着过年的味道,让李阳有点陶醉,真的有点微醺。
很冷,李阳瑟瑟发抖,赶紧穿好衣服,打开厨房,热气和香味扑面而来。虽然昨晚吵了一架,但今天看不到任何痕迹。李思远在炉子后面生火,刘翠霞在做饭。两个人静静的有说有笑,很和谐,很开心。
李阳我刚洗完脸,隔壁李佳升家就在放鞭炮。过了很久,李思远给炉子加了一块木头,“至少八千环。”
刘翠霞说,“就算有,估计卫东家也不会少。”
过年放鞭炮不仅早晚,而且比放鞭炮的持续时间还长。当然,出发时间越长,家庭条件越好,生活越好,也就是越富裕。隔壁李佳升和李维东都在,房间条件也不错,这些年一直在比。
菜做好了,李思远准备祭祖。
他拔掉了主屋的灯,点上了蜡烛。把桌子放在大门的正前方。李阳帮忙送几个菜上桌。这个时候菜里没有香菜等调料。然后李思远把家里最好的椅子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走到筷子笼前挑出最整齐的筷子,然后拿起一个口无缝隙的酒盅,倒上酒。
他一边倒酒,一边低声说着虔诚的话,然后拿起印着铜钱的黄纸,在桌子旁边的火盆里烧了起来。然后他从厨房里喊李阳。
李阳出来后,走到桌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听见旁边的李思远低声嘟囔着:“保佑他明年平安成功。”
招呼烧黄纸,父子俩开门,一起放鞭炮。再进来,把凳子挪几下,把筷子挪一下,把杯子里的酒全倒在地上。在仪式的最后,盘子被收走了。
这些响头,李阳敲得心甘情愿。
不知道其他地方过年祭祖是不是也这样。李阳应该是在中国,可能会采取不同的形式。
他记得后来好像和一个同事争论过一次,那个人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说这是典型的迷信。李阳,另一方面,认为过年时悼念祖先、祭祖,不忘他们的养育之恩,期待祖先保佑来年平安,是我们几千年的传承,是我们文化的组成部分,与迷信无关。
最后,他问那位一直推崇欧美文化的同事,“据你说,在平安夜,欧美人都是带着家人去教堂做弥撒,这也是典型的迷信。”那个崇洋媚外的同事当时就无语了。